Thursday 10 January 2013

嚴肅檢討一下


我以為我應該要對過去這一年擁有諸多感慨,但其實什麼感覺也沒有。

開始覺得自己逐日變成一個無情也無心經營的女人。大多事情從我生命中過去,也就過去了,我為那些看過的表演、演唱會、電影吶喊,但是就僅止於那個時間點,卻沒有多餘時間寫下來。對於其他曾經讓我困擾的人事物,亦是如此,只不過當作吹過耳邊的風罷了,僅是讓髮梢微微飄起來,除此之外毫無干係。

覺得自己唯一的成就就是完成了倫敦特輯,唯一幾件做對的事就是再累都要堅持跟先生去走走,唯一正確而且持續做的事就是一個月總會抽出一週末回去看阿媽,其他時候辜負的時間多,且多到我有愧於心,辜負別人,也辜負自己。然而一年前所擔憂的種種,轉瞬就成雲煙,絲毫不佔任何輕重。

改變似乎就是來自於結婚。時間只會逐日被分化與複雜化,妳必須很快決定人生的先後順序。以前妳可以像個孩子一樣,選擇在任何一個時間點跟朋友出去廝混,對父母親無需掛心太多,返家他們總之都在那裡守候。但慢慢隨著我們年紀變大,爸爸、阿公、阿媽、公公、婆婆身體各自曾有小毛病,叔叔車禍,妳對自己的期待值就不再只是個孩子,不再是伸手拿零用錢、吃頓飯以後鳥獸散這樣的相聚。終究會想起以前爸爸牽著我的手去採訪,現在我還能不能牽爸爸的手?我媽從來沒對我要求,但我是不是就這麼僅僅維持著一周一頓飯的聯繫關係直到母親白頭?

今年就要邁入29歲。19歲的時候,我過得無牽無掛,瞭然於心,只需要操心雞毛蒜皮之事;現在內心的重量,只有與日俱增,掛記的多,承載的也多。從前總要寫下數不盡期望去做的事,現在精簡為三,只求去一個未去過的地方旅行,做一件未曾做過的事,定期寫下日記,文字圖片都好,才不致於白過。若這份工作真要佔據我大多數時間,那我也只求作出能留在自己心裡的題目,shall not live in vain。